暱稱:阿信
與憂鬱症共處的時間:約20年
接受過的治療方式:藥物, 親情
過去我總是在一個高壓環境下工作,日復一日,我的心事是裝滿水的氣球,一點一滴從破孔中流逝。某天,在工作時我感覺不對勁,不是身體生病,是心理沒來由地崩壞,有非常強大壓迫感,一口氣喘不上來,我突然斷線了,眼前的事物全都扭曲、顫抖,世界在我衰落谷底崩毀。 我因為過度抑鬱導致生病,積累的憂鬱無處宣洩。尤其,經過中年失業危機,我更覺得壓抑痛苦,像是一群蝗蟲時時啃咬著我的心,曾經蓬勃奮發的心情被啃食殆盡,從頭到腳渾身不對勁。每日我只想頹廢躲在被窩裡,心事漏光無法縫合,我不想感受,依舊迷失在路口,心情滿目瘡痍,我被診斷為重度憂鬱症患者。 我的心生病了,罹患重度憂鬱症的那段日子裡,自虐於我的巨大憂傷之下,我竟得知原來憂鬱症與腦神經運作不良有關,然而無力的我只想著如何逃離,爸媽不時給我生活上的扶助,妻子讓我感受著家庭的溫暖,一雙兒女天真的笑容,滿滿溫暖的親情讓我記得曾經那麼快樂,灌溉我乾涸的心田,讓我感受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地方。 遠方夕陽流遍整片天空,我有時仍會處在憂鬱的低谷,或許直到今日仍難以痊癒,我從心事漏光的廢墟走回來,涼風清透,沿路聽我訴說,再三安撫著我,彷彿聽見幸福的回聲。
暱稱:敏
與憂鬱症共處的時間:約23年
接受過的治療方式:藥物, 心靈課程
妳是紫色風信子,一如花語代表著悲傷和憂鬱,一日又一日的重複著悲傷和憂鬱。妳不想讓他人得知自己患憂鬱症,定時服藥,但也解不了心裡的苦。外人只覺得莫名的妳,是瘋狂的、是無理的,妳有著太多痛苦沒辦法承受。前方人生無盡展開,然後是交叉口,風無法乘載,情緒像細雨落下。妳自己陷在一個憂鬱的牢籠,憂鬱啃吮妳孱弱心靈,然而妳心底的大聲呼喊卻沒有人聽得見。失眠的夜,百憂解還是景安寧也是無效,原本愁眉深鎖的妳更平添幾許憂鬱與苦悶,妳的背脊駝著遠方的雪,懷疑的妳更顯得孤獨,更對於生命本質感到茫然。眼前風鈴隨著晨風,叮叮咚咚的響著,妳隨著朋友的建議上心靈課程,心中的結與靈魂的繭,進一步得以整理與解脫,也讓妳成為新造的人。妳在身心靈全人健康的關注提升,重新學習如何去愛、思考、行動及反思,打開塵封已久的心重新觀看周遭美麗新世界,走上自我療癒之路,妳心中說不出的喜樂,心中不安與憂鬱逐漸穩定平復,生活充實、有倚靠。妳迎風而立,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,面向風信子花圃再三微笑,妳是重生的風信子,因此我寫下這封信給妳,與妳好好對話,寫下與過去與現在的憂鬱症和平共處的心路歷程。
暱稱:Yvonne
與憂鬱症共處的時間:12年
接受過的治療方式:精神科就醫、急性病房住院、日間青少年病房、諮商
二八年華該是什麼樣子?應該是擁有純真的少女時代,取而代之的是精神科就醫、吞藥、幻聽、割腕、住院、諮商,這些每個都是當時的我,但每個也都不像我,像一朵凋零的向日葵,不好看地寫在我的青春日記上。憂鬱在我九年級升高一年那年,成為伴隨我度過少女時代的最佳閨蜜。我不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,只是很幸運地被憂鬱選上,成就了現在願意接納自己情緒的我。一、憂鬱如隱隨行,如一隻兇猛的野獸 升高中那年,因為升學壓力,我先確診拒學而後合併重度憂鬱症,每天對生活感到絕望、無意義,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界?每天在憂鬱的黑洞中無限循環;憂鬱如同一隻看不見的兇猛野獸,她將我帶入看不見陽光且沒有出口的黑暗森林,每天即使很努力地在森林中尋找出口,但彷彿那是一座看不見希望的森林,越走越黑暗,越走越徬徨,每個夜晚在惡夢中驚醒,當時多麽希望睡著了就不要再醒來;就這樣確診後的隔半年,憂鬱越來越嚴重,我開始幻聽了。 幻聽中聽見的是轟隆隆的大雨聲,後期伴隨著聽到一個人告訴我:讓這一切的痛苦結束吧!每天在吞藥、幻聽中度過,然後開始割腕、住院,這樣的循環就像按了 Ctrl C 與 Ctrl V 一樣,大概有半年的時間,一直在這樣的狀態想逃也逃不掉。二、諮商拼湊自我,遇見最真實的自我 出院後,我開始到青少年日間病房,憂鬱狀況穩定後的半年,我開始接受心理諮商,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,這段旅程看見自己的成長,成長過程也帶給我許多的劇痛。對我而言,諮商如同剝洋蔥一樣,從探索當下、過去甚至是未來,由淺入深,一層層地了解自己的思考模式,探索那段每個令我感到失敗與害怕的過往。 因為憂鬱,讓我在諮商中開始認識自己,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有那麼多的害怕與擔心,原來我常常將生活中的壓力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,長期的累積情緒,使得情緒到了零界點就會爆炸且一發不可收拾,這也讓我理解,談心需要由專業人士的支持與引導。諮商,開始讓我看見生命的曙光,因為從中我找到存在價值。三、憂鬱成為一道支持我未來生命的印記 從就醫到停藥,我歷經了 5 年的時間,但諮商至今我仍持續進行,因為這成為讓我看見與了解自己很重要的一部分。 我很慶幸自己在 16 歲時罹患憂鬱症,她雖然讓我擁有不一樣的青春,但她教會我的是學校學不到的——學習接納自己的情緒。這段憂鬱雖然讓我逝去青春,但她帶給我的卻是嶄新的自我,因為治療過程好好的被看見、接納,這些過去轉化為支持自己成長的沃土,重新拼湊一幅絢爛的圖畫。 歷經 12 年了,我重新體驗校園生活,成為研究生,我知道憂鬱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印記,她不會完全消失,她會在我歷經不同挫折與挑戰時讓我的心隱隱作痛,她就像一隻醜醜的毛毛蟲蛻變成一隻美麗蝴蝶的歷程,那些歷程可能感到痛苦,但痛苦使我成長、成熟、茁壯,讓我開始學習接納自己的情緒,學會了同理與包容與我一樣有這些遭遇的人,未來的路上讓我們一起前行。
暱稱:Jessica
與憂鬱症共處的時間:三年
接受過的治療方式:服用禧濱膠囊20毫克、信東樂比克膜衣錠7.5公絲、信東安柏寧錠0.5公絲
你認為,微笑就代表快樂嗎?在朋友的眼裡,我是一個熱情活潑的女孩,是繁忙課業裡的開心果,更是站在司令台上接受表揚的EQ達人,但這只不過是我給自己設下的人設罷了,每當夜晚到來時,失眠連帶的負面情緒讓我痛不欲生。我在十五歲時確診了焦慮症和憂鬱症,對我而言是一場玩笑,我可是大家口中幽默風趣的人,但事實證實了一切,我開始不敢去上學,莫名的焦慮以及喘不過氣,那些負面的情緒讓我變得不在愛笑了,反而眼淚變多了些。每當負面情緒找上我時,我便會請假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,而等到隔幾天再用愛笑的模樣面對我的朋友們,裝作什麼也沒發生,也因此我的憂鬱症比以往來的更加的嚴重。因為疫情沒有畢業典禮的我們,隔著螢幕與好友別離,而我也再次陷入了我的黑暗漩渦,我考上了一間父母不滿意的大學,內心無比的後悔與自責,而更加的焦慮與抑鬱,那段日子對我而言相當的痛苦,直到我遇見了我的心理醫生。那些不敢告訴任何人的祕密終於有了出口,我終於能脫下微笑面具與真實的自己好好相處,憂鬱症不可怕,在於你如何看待它,而家人的陪伴多過於那些無心的話語,在這灰白的世界裡,默默地傾聽與陪伴能增添寒冬裡的暖意,使這個冬季不在畏懼寒冷。